有一次,孙思邈给一位老人把脉,发现老人的脉象非常奇特,根本不像常人浮、沉、迟、数、虚、实等几种脉象之一,于是他开口问道:“老先生,您恐怕不是人吧!”
听闻此话,原本虚弱的老人突然声色一变,笑着回道:“先生为什么这么说?”孙思邈一边仔细探查脉象,一边说道:“我并无冒犯您的意思,只是您的脉象如同大海一般,波澜起伏,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脉象与气血。”
老人似乎对孙思邈的回答十分满意,脸上浮现了惊喜的笑容,原本的虚弱状态也不见了踪影。他定眼看着孙思邈,说道:“那按先生所说,我该是什么呢?”
孙思邈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,看到老人虚弱状态瞬间消失,又结合老人那如同海水般汹涌的脉象,一个离奇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。
于是,孙思邈立刻从案后站了起来,转身关闭了房门,轻声询问道:“阁下,可是那海中的龙王?”
听到孙思邈的话后,老人哈哈大笑:“孙先生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大医者,从前只是听说,今日我算是见识了,先生不仅医术高明,智商也高于常人。”老人随手顺了顺自己的胡子,毫不掩饰地说道:“先生猜得不错,我确是东海的主人。”见老人的身份与猜想一致,孙思邈内心处于震惊之中,但是他面上却丝毫未表露出来,
孙思邈先恭敬地向老人一拜,然后说道:“阁下的气场绝非常人,小生只是一介凡人,凭借一些世代相传的知识,为他人看病,不知阁下到访此处,所为何事呢?”
老龙王见其礼节得当,内心不由得啧啧称奇,心想:寻常人知道这些事,要么大叫着不相信,要么吓得浑身哆嗦,倒是他如此冷静,还未失了礼节,这孙思邈果然有点东西。
想至此处,老龙王对孙思邈的信任又多了几分,说道:“唉!久闻先生大名,近日身体不适,特意来向先生请教。一个月前,我突然腹部不适,时常觉得饥饿,可又无法吞咽下东西,每日只能做一些法术来缓解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。”孙思邈却说:“我先前查您的脉象,并没有虚弱的状态。您可还记得一个月前,都吃了些什么?”
老龙王听后,将一个月前的饮食向孙思邈一一道来,孙思邈听后,心中有了数,便请老龙王几日后化作原身到他的后院中,亲自为他治疗。
老龙王听后,便说:“那便与先生约定好了,我到时定会赴约。”然后便化作一阵烟雾离开了。老龙王走后,孙思邈独自在书桌旁思考了许久,又查阅了一些医书,最终提笔写下了药方。
随后几天,孙思邈先请了村中最好的铁匠,定制了两根细长的铁针,铁针长约二十厘米,针头处十分尖锐并且牢固,用力戳在石头上,也无法弯折。
孙思邈还在酿酒的铺子里,买了一个可以装下八尺大汉的大缸,命徒弟买了几袋大蒜,剁成蒜泥堆在缸中,又买了半缸的醋,和蒜泥混在一起。东西都准备好后,孙思邈让徒弟们把东西都搬到后院,待所有人离开医馆,他便一个人等待老龙王的出现。
一阵大风刮过,天上慢慢聚起了一大片乌云,老龙王按时赴约。他的身躯过于庞大,在云雾之间,仅隐隐约约见到一部分身体,于是他又分出一个人形分身,与孙思邈沟通。
“孙先生,你的后院太小了,我的原身摆不下呀”老龙王无奈地说道。孙思邈看着天空中隐隐浮现的身影,一下子也犯了难。
他犹豫片刻后,说道:“阁下,我的后院背后有一片绵延的群山,您不如将身体摆放在山上,只将头伸入院子即可。”老龙王照做,可龙头巨大,还是将后院的围墙压了个粉碎,瞬息之间,差点将孙思邈也吹走了。老龙王吓了一跳,立刻屏息凝神,用腹语说道:“先生我用了法术,现在您想说什么,心中默念即可,我都能听见。”
差点飞上天的孙思邈紧紧抓着后屋的门窗,说道:“您的身躯真是巨大,我本来为您准备了针灸的器具,现在想来怕是也用不上了,我为您准备的药就在后院的大缸中,您喝下便会好了。”
老龙王闻了闻缸里的东西,觉得气味很奇怪,问道:“这究竟是什么?气味怎么如此奇怪,它真的能治好病?”
孙思邈答道:“阁下,常言苦口良药,再说这一缸药,也许连给您塞牙都不够,您就放心吧。”老龙王想想也是,便闭起眼睛,一口将药连着缸吞了下去。醋和蒜泥下去,老龙王的胃里开始涌动起来,不一会吐出一条巨大的蟒蛇,蟒蛇一见到光亮,并疯狂扭动起来,想要逃走。
老龙王见状,一掌将其拍断,说道:“原来是这个家伙堵着我,当时一口吞下去,也没注意到它还活着。先生您的药也真是药到病除,现在我感觉好多了。”
孙思邈道:“这药其实就是普通的蒜泥与醋,刺激性强,它受不住,自然就跑出来了。只是你吃饭时过于急切,会影响消化,先生之后也要注意,以免再遭此罪。”
老龙王听后,哈哈大笑道:“先生说得有理,这次多谢孙先生帮忙,先生如此医术,真该让天下人所知啊!”说罢,便化作一阵烟雾离开了。
此后,民间突然开始流传孙思邈医术高明,拯救了重病的龙王的故事,孙思邈的名声也因此越来越大,前来医馆看病的人络绎不绝。